MS - 無題

依賴成習慣,習慣成自然,從何時開始習慣了有他的生活?或許在他們第一天正式認識對方相談甚歡並將人帶回自家過夜的那天開始,早就無聲無息地步上名為日常的軌道。
此後身旁多了一個在他隔壁隔壁班,染著一頭金毛高自己十二公分的美術班同學兼吉他社社長。

看著枕邊人的睡顏,暖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美的像一幅畫,令人不捨得眨眼,深怕遺漏他的每次呼吸,每個表情。男人忍不住伸手弄亂他的頭髮,輕輕的撥開瀏海在上頭留下一個吻,小心翼翼的起身以不打擾到他的睡眠為基本原則,靜悄悄的溜出房間盥洗,再著手打理兩人的午餐。

男人自認不是個時常念舊的人,卻在今日不斷想起高中三年與他和學弟們幹過的大大小小荒唐事,拿出來說嘴肯定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若加上大學時期,說不定連一星期都不夠。
翹課什麼的算小事,突發奇想在頂樓放鞭炮那才叫值得一提,還有在接幹時怎樣惡整學弟妹們那才叫精彩,還選了兩個死對頭成為正副社長,搞得他們的關係更加惡劣,反倒是一起被留級後關係好了起來。
人生嘛,處處充滿驚奇。

話說回來,念舊不是沒有原因的。自認識到現在過了二十四年,有如轉眼瞬間,又如過往雲煙。
明年,就是交往二十五週年了。說是交往,不如說結婚比較恰當。對他們來說,結婚只是在彼此的身分證配偶欄上填上對方的名字,僅此而已,並非重要之事。重要的是法律得讓他們擁有和異性戀一樣的權利,人難逃生老病死,在最後的時刻有辦法提起筆簽下名,替對方做決定。

雖然臺灣風氣依舊保守,至少有生之年能修改民法,那就夠了。
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其中心酸他們懂就行。那些都過去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繼續把他的大家貓餵好餵飽準沒錯。只是前幾天和團員們聊天時聊到,被問說要不要做些什麼?他想,他們什麼都不缺,平淡的生活就是專屬他們的幸福,真要做點什麼的話,不如送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吧。
於是男人瞞著他,和瑪莎跟Vicky一同去挑選了一款戒指,簡單卻不失優雅,溫柔卻不失專屬那人的固執,很適合他。事成後硬是被拗了一頓昂貴的晚餐,一路上跟瑪莎吵吵鬧鬧,但付錢是付的十分爽快,如同他的為人,直接。

將熱騰騰的午餐呈盤,任由食物的香氣飄進房裡,不用三分鐘那隻沉睡的大貓就會悠悠轉醒,自己在適時的將人推進廁所便大功告成。
把戒指從小禮盒中拿出,放進房間的抽屜,戳戳大貓的臉頰跟他說著再不起床就把你的青醬蛤蜊義大利麵跟玉米濃湯吃掉,那人果不其然從床上跳起來直奔浴室途中喊著「那是我的不准動!」
真的是把他寵壞了,男人露出既寵溺又無奈的笑容。

當晚,男人早早拉著他上床睡覺,仍然是背後式擁抱的睡姿,在那人意識不清迷迷糊糊之際抬起他的左手,將戒指套入無名指上。
「什麼...?」
「禮物,喜歡嗎。」
大貓將手移到眼前十公分的距離,轉了轉手後翻了個身,和男人面對面。
「為什麼要送我戒指~」
「明年就二十五年了,也沒送過你什麼,被瑪莎他們一提就想說買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安納,嗚尬意謀?」
「嗚,就尬意欸。」
「嗯,安內丟厚。」
「阿翊。」
「嗯?」
「謝謝。」
男人笑出聲,再度弄亂他的頭髮,接著和他十指緊握。
「等民法修完了,我們就去結婚。」
「那我要搶頭香!」
「管他媒體拍到什麼,到時候直接亮戒指給他看。」
「那是當然。」
「然後你這輩子就別想離開拎北身邊了。」
「然後你這輩子就是拎北的人了。」
「Will you marry me?」男人使兩人額頭相貼,丟出這句話,丟出他一直以來都想問的話。
「Yes,I will.」他衝著男人笑了,露出和二十四年前相符的笑容,好似時間不曾走過般,他們仍是十六歲的青少年,懷著一顆想玩音樂的心,想要用音樂改變世界的大男孩。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你又會在哪裡?
如果我們從不曾相遇,人間又如何運行?」

幸好,我們相遇了。
不只相遇,我們還相戀了。
不但相戀,我們還準備攜手度過下半輩子。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把我不完美的人生變得完美無缺。

陳信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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