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宏,你何必這樣作賤自己?還有溫尚翊,你他媽的真是個人渣!」常被他們戲稱尖沙嘴的學弟一針見血地戳破他們不願正視的問題。
甩門離開前瑪莎的眼底有著無法言喻的憤怒,溫尚翊垂下眼,沉默。
『我要和阿沚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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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我…」陳信宏伸出食指阻止了對方的道歉,自從溫尚翊在會議結束前宣布喜訊後他最常聽到的就是來自本人極度愧疚的「對不起」。
夠了,他再也不想聽到任何一句道歉的話語。太多也太重,他承擔不起。
「瑪莎說得對,我是人渣。」
「你不是,從來都不是。」風風雨雨的二十年,要割捨何其容易?
可他不願再見到溫尚翊接到父親電話時總得低聲下氣的模樣。
於是他選擇犧牲他的愛情,成全他的婚姻。
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方法了,陳信宏比誰都清楚不過。
不過就是談了一場會分手的戀愛,沒事的。他這般安慰著不斷淌血的心,嘴角掛著合宜的笑容,在所有人面前向溫尚翊說了恭喜。
大手撫上陳信宏的臉,將兩人的距離再拉近了些,陳信宏忍不住抱住溫尚翊,更是把全身力量壓在他身上。
「阿翊。」
「嗯?」
「我跟她,你愛誰?」
「你。」
「你愛我嗎?」
「愛。」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埋在頸間的人搖搖頭,髮尾刺在皮膚上有些癢。溫尚翊微微轉頭尚未開口詢問就被搶先開口。
「不夠、不夠、不夠…」緊緊勒住溫尚翊的脖子,忽然被用力地拉開,陳信宏一臉錯愕看著溫尚翊,換來對方緊扣他後腦杓的舉動。
「陳信宏,拎北只愛你一個。我愛你、很愛你,沒你我會死,你知道嗎?這樣你有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嗎?這樣你有感受到我對你的虧欠嗎?這樣你有感受到我溫尚翊的膽小與窩囊嗎?」用力一扯,兩人額頭以不小的力道相撞,說者痛徹心扉,聽者心如刀割。
陳信宏閉起眼,拒絕回答。
「你看清楚我手上的戒指是誰給的?誰設計的?誰親手為我套上的?」
「……你的婚戒呢?」
「我們的遠比我和她的重要。」
「以後是我和你,跟你們了。」
「陳信宏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今晚,陪我好嗎?」
「好,你說什麼都好。」溫尚翊親暱的磨蹭陳信宏側臉,溫柔的吻落在挺直的鼻梁、微翹的嘴角、柔軟的唇。
有些失控的場面,兩人極度想把自己的愛傳遞給對方而吻的粗暴,口腔內有著淡淡的鐵銹味,卻分不清是誰咬破了誰的唇。
「來做吧。」
溫尚翊二話不說拉開底層抽屜拿出潤滑液和保險套,保險套被陳信宏一把搶過,丟棄到不知名的角落裡。
「上我,用力的幹我,讓我得到全部的你。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陳信宏眼眶泛紅語帶哽咽,主動貼上溫尚翊的唇並放肆點火。
多麼荒謬及荒唐的關係。
多麼可憐與可笑。
多麼卑微與下賤。
多麼的,痛。
說他陳信宏崩潰、不夠大氣、歇斯底里都行。
無所謂了,一切都來不及了不是嗎?
只要你幸福就好,我可以不計較。
FIN.